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璃若成风,安之瑾年

璃若成风,安之瑾年

记忆的风吹过那年夏天的田野,扬起了风信子的思念。漫天的飞絮拼凑不出你我原来的模样,摊开手心扑捉到的也只是零落的记忆碎片,或深,或浅。

瑾风,修长的手指在黑白相间的琴键上翻飞若蝶,优美的曲子在他的指尖流淌开来。他沉醉在其中时不时的抬起头看向身旁的若璃,眼中会闪过一丝笑意,暖暖的。

一把小提琴轻轻的托在若璃纤细的肩膀上,星眸低垂,长长的睫遮挡住她的所有情绪,淡淡的笑靥却泄漏了她此时的愉悦。他抬手,她停弦,动作一气呵成。霎时间台下响起了一片如雷鸣般的掌声,喝彩之声不断。

嗨,恭喜你们又一次的合奏完美谢幕。好友玲子钻进了后台抱着若璃给了一个响亮的颊边吻,笑嘻嘻的看着若璃慌乱的擦着口水,得意的笑着。若璃推开她下意识的寻找瑾风,看见他在角落里朝她微笑,才安心和死党嬉闹起来。

与瑾风相识于幼年,两个人视乎是彼此的影子,有他的地方自然就是若璃。相同的爱好成了两个人之间的乐趣,他喜欢弹奏钢琴,若璃则喜欢拉小提琴,两个人的合奏是学校每次汇演的保留节目,可以说他们是众人眼中公认的一对。

瑾风曾问过若璃我们会分开吗?若璃笑而不答,只是偷偷的把自己小手放进他的大手里,用行动来回应了他的话。你说会不会有童话?你说这个世界上会不会有王子和公主?那么又有没有妒忌公主的巫婆呢?她记得小时候总是喜欢这样问他,他怎么回答的呢?哦,对了他说,一切有我。

只是上天似乎总是妒忌快乐的人们,所以偶尔会给人生一点点的小意外,却让人那么的难以承受。若璃上体育课的时候晕倒在学校的操场上,被好友七手八脚的抬到了医务室,瑾风赶到的时候她正可怜兮兮的和校医讨价还价,商量着不去医院。

看起来也只是中暑了,便放她回家了,高兴的趴在瑾风的背上,数着沿路的风景。“瑾风,希望趴在你的背上走路永远不要停下来。”她的话语里有着撒娇的意味。瑾风也只是低笑着:“丫头你长大,很沉的知不知道?我会累死的。”类似的对话不断的在两人之间进行着,地上被斜阳拉长的影子,分不出你我。

瑾风把若璃送回了家,看着她熟睡才离开,却不知命运的齿轮就此开始改变。若璃一如往常的在晨曦中醒来,伸着懒腰,光着脚丫踩在地板上享受着冰凉的触觉。似乎有些不对劲,到底是哪里呢?是了,今天似乎来的特别的安静,一切都是静悄悄的,了无生息。

推开房门看见妈妈正在厨房做早餐,开心的对说妈妈早安,却在下一秒苍白了脸,因为若璃没有听到自己说话的声音,也没有听到妈妈的回应,可是妈妈的唇在动啊,声音呢?声音呢?难以置信的揪着着自己胸前衣的襟,用力尖叫着,吓坏了母亲。

跟随着父母做着一项又一项的检查,看着母亲难过的落泪,父亲不停的叹息,一切都是静静的仿佛在表演一台无声的哑剧。是谁在开玩笑?一夜之间她就永远的失去了听的权利,如此的不甘,不愿,她还有好多的梦想要和瑾风一起去实现,她还要和瑾风同台演出,她还要去拉最爱的小提琴。请不要残忍的折断我起飞的翅膀,她不停的祈祷着。

只是上帝似乎睡着了,所以没有听到她的祈祷。所以也不会有什么奇迹会发生,认命的做着各项检查,看着医生忙忙碌碌做着各项记录,一切都显得那么的荒唐。好在医生给了她一丝希望,医生说只要好好配合治疗这种突发性耳聋是可以治愈的。

当瑾风赶到医院的时候,若璃把自己藏在了被子里不肯出来。因为她不知道该怎样面对瑾风,她怕瑾风会用异样的眼光来看她,更怕看见同情或怜悯。她更怕自己与瑾风再也无法一起合奏了,那个属于自己的位置迟早会被另外一个人所代替。

爱怜揉乱了她的发,却忍不住硬咽,险些让泪滑落。用手机和若璃交流,他说,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,你都是我的若璃。他说,如果你永远听不见,那么我就来做你的耳朵。一句一句的写着,鼓舞着她几近绝望的心。

无论是在高压仓的理疗室里,还是输液的时候都会有瑾风的陪伴,让她莫名的安心。终于听力一点点的恢复了,让若璃欣喜若狂,重拾了以往的开朗。她开始珍惜身边的每一个微弱的声音,哪怕是一声虫鸣或是雨滴的滴落声她都会静静聆听。

再一次把小提琴放在肩膀上,隆重的像是进行着一个神圣的仪式。一曲《月光》奏鸣曲在耳边想起的时候若璃忍不住哭泣,瑾风我们又可以一起合奏了。

只是好景不长若璃再次发觉听力又开始下降了,瞒着所有人独自去医院复诊。呆呆的走出医院,脑海里回荡着医生刚才的话,“很遗憾,你的病情复发了,听力会一点点下降,直至……”若璃的世界在那一刻彻底的坍塌了,茫然的环顾四周,我又该何去何从呢?

漫步在洒满林荫的校园里,看着身旁经过的同学三三俩俩的结伴而行,若璃心中有着无尽的感慨。对于未来大家还有着美好的幢憬,而我的梦想却只能湮灭于此。瑾风,当所有的梦都醒来的时候,我的身边是否还会有你。

走向琴室,瑾风仍然坐在钢琴前练着曲子,完全沉浸在音乐的世界里,金色的阳光透过玻璃洒在他的脸孔上,勾勒出若璃最爱的面容。瑾风,对不起,我再也无法陪你一起去实现梦想了。瑾风,你是我今生最美丽的遇见。

瑾风,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,病情复发了,再也没有治愈的希望了,我只能离开。瑾风,请你帮我实现梦想,去尽情的演奏。瑾风,请给我两年的时间,让我来适应新的自己,珍重。若璃把淡蓝色的信笺悄悄的夹在了瑾风的书里,转身离开。

几天后若璃办理了休学手续,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。整整花了两年的时间,若璃才走出家门,重新学着微笑。桌子上的那把小提琴上已经落定了许些尘埃,若璃却始终不敢去触碰它,正如那些被她尘封的记忆。

两年的时间瑾风已经在音乐界崭露头角,收集有关他的每一个报道成了若璃唯一的精神寄托,思念总在夜里腐蚀着脆弱的心脏。晨风吹起了窗帘,为室内带来了一丝清凉,阳光的褶皱里一朵洁白的风信子悠然的漂浮着。若璃伸出手扑捉到了它,好像记忆中那年的风吹过田野扬起的漫天飞絮,只是那时的若璃身边还有瑾风。

突然间开始渴望能在田野上奋力的奔跑,带着曾经的期望。拂去了小提琴上的尘埃,它的线条仍然是那样的优美,轻柔的音乐仿佛又在耳边响起。拿着它走向田野,闭上眼睛深呼吸,迎面而来的风扬起了额间的发,带着泥土的芬芳。感觉到风悄悄的溜过指间,一如记忆中那年的田野上,飞舞着漫天的飞絮。

他说,风信子是带着妈妈的期许开始远行的。

他说,风信子是因为想实现与风的承诺才共赴天涯的。

若璃把小提琴搁置在肩膀上,感觉到手指的颤抖,缓缓的拉动了铉,尽管没有音乐在耳边流淌,她还是沉醉其中。仿佛又回到瑾风的身边陪他在舞台上合奏,掌声就在耳边响起。

瑾风,你在远方还好吗?你可知道我有多么的想你?若璃朝着空旷的田野里大声的咆哮,渴望着远方的瑾风能听见她的话语。

风中的信子请你带着我所有的思念去远方,告诉身处彼岸的瑾风,虽然路朝着相反的方向延伸,我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,可是我们仍然会各自安好。珍重,我的爱,我们始终要学会独自面对。

感觉到手机的震动,若璃慌忙的擦干因嘶吼而飙出来的泪,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发来的短信,霎那间,再次迷蒙了视线。因为他说,瑾风听到了。因为他说,两年的时间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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